前兩天和班用視訊聊天,看到他打著赤膊和我說著話,原來今年歐洲也遭熱浪侵襲,白天溫度就高達38度之譜!而他鎮日得在驕陽之下的葡萄園裡工作,更非坐在辦公室吹冷氣的人可以想像的辛苦,所以自從天氣變熱後,他也開始改變工作時間,早上五點即到葡萄園裡工作,中午回家吃中飯後,即來個Siesta小睡一番,一直到近四點才再出門,到晚上九點方回家。
其實來到亞爾薩斯看到他如此辛勤工作後,才真正體會小時後在課本中所學的那些”農夫是如何如何辛苦”的箇中意涵,無論刮風下雨、烈日照頂,抑或冬天風雪來襲,他都得在偌大的葡萄園裡照顧葡萄藤,我當然是會幫忙,不過從小身在都市,只會舞文弄墨卻手無縛雞之力的我,最多會在”好”天氣(我的好天氣定義當然是那種不冷不熱,沒刮風下雨,沒大太陽,偶有微風送爽的時候…當然這樣的日子並不多…)之時,幫忙做些簡單的工作和送送茶水之類的。
說起來好像很輕鬆,也有很多朋友聽到我移民到法國亞爾薩的酒鄉,想像四周都是葡萄園環繞,隨手摘都有葡萄可以吃,隨處拿都有葡萄酒可嘗,可真是浪漫極了,然而每次我聽到朋友的羨慕之語,其實都只苦笑,因為葡萄酒香的日子真是這樣如外界所想的浪漫嗎?且聽我娓娓道來.
先來說說葡萄園工作的一些事吧!!
秋天如織錦畫般夢幻的亞爾薩斯葡萄園景致。
夏天到了!天氣越來越熱,白晝越來越長,就像被施了魔法的愛麗絲般,那昨日還稚嫩的葡萄園,一夜之間轉大人,進入「青春期」,不斷抽高著,我也跟著班在比我還高出許多的葡萄園裡幫忙剪枝,不但要"披荊斬棘",還得要跟腳下長得和腿一樣長的花草過招,一不小心咬人貓就會爬到腳上,蜜蜂蜘蛛也來湊熱鬧...。
50度,此時,正是對我雙腳及關節的最大考驗:向上走,往往走個幾步就氣喘吁吁,往下走更驚險,而我這個城市鄉巴婦還得不時攀緣著兩旁的葡萄藤架橫著走,否則一不小心一個踉蹌恐失足摔倒,甚或像皮球般滾了下去,像採收籃重心不穩翻了過來,於是乎,不但我的尖叫聲時起,而採收時那「翻滾吧!葡萄串」的場景時有所見.有了數次驚險經驗的我,在陡坡處採葡萄時,總會先將馬步紮好,底盤固穩,如履薄冰似的小心翼翼,一步步往上爬、往下踩,免得出現一路滑下去的糗態。
在我看來,照顧葡萄園,簡直跟養成一位名門閨秀一樣嚴謹,由於葡萄藤太過嬌嫩,不但從小就要細心呵護,不讓風吹雨打,並要端正儀容,使其循規蹈矩,不傾不斜,更要在葡萄長大前「去蕪存菁」。為了講求品質,一些酒農會把枝微末節、養分較難到達的「先天不足,後天失調」之葡萄串剪掉,只保留靠近樹幹附近的精華葡萄串,雖然量少了約一半,也得花更多精力才照顧,但如此「犧牲小我、完成大我」的做法,卻能讓留下的葡萄吸取較多養分。
由於位在法國酒產區最北方,為了吸收更多日照,亞爾薩斯不少葡萄園建於山坡之上,不乏坡度陡峭到